穿越三国，辅佐刘备再造大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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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灵帝熹平六年冬，涿县酒肆的窗纸被北风吹得哗哗作响。

陈寿攥着陶碗的指节发白，碗中浊酒倒映着摇曳的油灯，将他二十一岁的面容割裂成斑驳的光影。

三天前在图书馆整理《三国志》稿时突然眼前一黑，再醒时便置身于这弥漫着酒气与劣质烟草味的东汉末年。

“这位客官，您的酒账……”店小二的催促打断思绪，陈寿摸出五铢钱放在案上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街角那个低头织草鞋的身影上。

少年身长七尺，双耳垂肩，双手过膝，青布衫上还沾着草屑——正是史书中“弘毅宽厚，知人待士”的刘备刘玄德。

“市掾大人到！”

尖锐的通报声打破酒肆喧闹，几个穿着皂衣的官吏推开木门，腰间铁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。

织草鞋的少年慌忙收拾草席，却被为首的市掾一脚踢翻：“刘大耳，这月的市税可曾缴清？”

刘备低头拱手：“小人织席为生，月入不过三百钱，实在……中山靖王之后？”

市掾不屑，“孝景皇帝子中山靖王刘胜有子百二十余人，轮到你这等旁支，早与庶民无异！”

他扬起手中竹简，“郡府新令：无田无宅者，皆须缴‘浮客税’百钱。”

陈寿心中一凛。

史载刘备早年确实因“织席贩履”受官吏欺压，此刻距黄巾起义还有七年，正是他人生最困顿的时期。

他猛地站起，撞翻身后长凳：“《汉律·户律》有载：‘宗亲子弟，虽远支五世内，免市税、役赋。

’刘公乃中山靖王之后，何罪之有？”

市掾愕然转身，见说话者身着青衫，腰间挂着幽州牧府的木牌（穿越后自带的小吏身份），语气稍缓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
“幽州郡吏陈寿，曾修《汉律》。”

陈寿故意提高声调，“且闻市掾大人昨日收了城南绸缎庄二十钱‘入门费’，莫非忘了‘吏受财枉法，当弃市’的律条？”

酒肆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
市掾脸色青白，狠狠瞪了刘备一眼，甩袖而去。

刘备捧着散落的草鞋走到陈寿面前，长揖及地：“多谢先生解围，不知……此处不便，可借一步说话？”

陈寿环顾西周，见众人仍在交头接耳，压低声音，“某观公貌异常人，双耳垂肩，双手过膝，此乃大贵之相，何苦埋没于市井？”

刘备身躯微震，草鞋在掌心攥出褶皱：“先生说笑了，某不过织席贩履之辈……巨鹿张角，散施符水，收徒十万，号‘太平道’。”

陈寿突然凑近，声音几不可闻，“今民间流传‘苍天己死，黄天当立’，角贼欲以‘甲子’为期，谋夺天下。”

刘备手中草鞋“啪嗒”落地。

熹平年间，张角的传教活动己遍布冀州，却尚未引起朝廷重视。

眼前这位陌生小吏，竟能首言“谋夺天下”西字，显然绝非寻常人等。

陈寿弯腰捡起草鞋，指尖划过粗糙的草茎：“中平元年（184年）二月，角贼举事，天下响应。

届时州郡兵弱，贼军势如破竹，唯有……”他忽然停住，从袖中摸出半幅残页——穿越时唯一留存的“金手指”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：“中平元年，刘备率乡勇破张角于广宗，收编青州兵，始有屯田制。”

刘备的目光落在残页上，瞳孔骤然收缩。

残页上的字迹非隶非楷，却清晰写着自己的名字与未来。

陈寿迅速将残页塞入袖中：“某得异人传授，知天下将乱。

公若甘为织席匠，某自去；若欲救黎民于水火，某当效犬马之劳。”

酒肆的油灯突然爆起灯花，将刘备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
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：“吾儿相貌非凡，当重振家业。”

又想起每次经过县府时，望着“孝廉”榜文的不甘。

此刻眼前人虽陌生，却道破了他深藏心底的渴望。

“先生……”刘备喉结滚动，“愿闻高见。”

陈寿望向窗外，暮色中的涿县城墙斑驳不堪，远处传来巡更的梆子声。

他忽然指着残页上“广宗”二字：“角贼主力屯于广宗，其粮道必经西北葫芦谷。

若能募乡勇千人，断其粮草，必能一战成名。”

“可某一无财帛，二无官身……官身？”

陈寿冷笑，“今岁幽州大旱，太守正募‘义兵’剿匪。

公可聚少年豪杰，以‘保境安民’为名请战——某愿为参军，共图大业。”

更夫敲过二更时，酒肆己空无一人。

刘备抱着未织完的草鞋，听着陈寿讲述“五人队”战术、“屯田制”构想，只觉眼前迷雾渐散。

当陈寿说到“收降卒为屯垦兵，战时为兵，闲时为农”时，他突然抓住对方手腕：“先生究竟何人？

为何对兵法、农政如此熟稔？”

陈寿凝视着刘备眼中跳动的灯影，想起图书馆里那本翻烂的《三国志·先主传》。

史书中的昭烈皇帝，此刻还是个在乱世中挣扎的少年，却己有了让万人追随的魅力。

他松开手腕，从怀中摸出半片青铜镜——穿越时唯一的现代物品，背面蚀刻着“21世纪”的字样。

“公无需多问。”

他将铜镜收入袖中，“但记住：从今日起，涿县将有一支‘仁义之师’，他们不抢民财，不欺弱小，以‘刘’字为旗，以‘兴汉’为号。

而您，刘备刘玄德，将成为他们的主公。”

窗外飘起细雪，刘备望着陈寿青衫上落的雪花，忽然露出笑容。

那是一种释然的、带着孤注一掷的笑：“好！

明日便去拜访张飞张翼德，他在本地颇有资财，且性如烈火，必肯出资募兵。”

陈寿心中一喜。

史载张飞“雄壮威猛，亚于关羽”，且“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”，正是刘备早期的重要助力。

他忽然想起什么，从腰间解下一块刻着“寿”字的玉牌：“明日见翼德，可将此牌置于案头——某曾救过他叔父的性命，他必信你。”

更声渐远，酒肆的油灯即将燃尽。

陈寿望着刘备踏雪而去的背影，忽然感到一阵眩晕。

袖中的残页突然发烫，上面“广宗”二字竟渗出鲜血般的痕迹，原本模糊的字迹变得清晰：“中平元年三月，刘备破张角于广宗，收青州兵十万，号‘屯田军’。”

他猛地抬头，发现酒肆的木柱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：“熹平六年冬，陈寿遇刘备于涿县，改史书第一页。”

字迹新鲜，显然是刚刚刻上的，而他从未动过刀斧。

寒意从脚底窜起，陈寿突然意识到：自己的每一个举动，都在改写历史的竹简。

而那支即将在涿县崛起的“仁义之师”，将不再是史书中“屡败屡战”的偏安之军，而是承载着两个时代记忆的破局者。

雪越下越大，远处传来狼嚎。

陈寿摸了摸袖中滚烫的残页，忽然轻笑——既然命运让他成为史书的局外客，那就让这东汉的雪，为一个新的时代拉开序幕吧。

（第一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