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凡躯镇苍穹

我以凡躯镇苍穹

分类: 玄幻言情
作者:写手075
主角:陆渊,符小杜
来源:番茄小说
更新时间:2025-11-21 11:05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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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片段

书名:《我以凡躯镇苍穹》本书主角有陆渊符小杜,作品情感生动,剧情紧凑,出自作者“写手075”之手,本书精彩章节:永昌历三百二十七年的冬天,格外的冷,冷得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生机都彻底冻结。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三日,将云州城外那座无名乱葬岗厚厚覆盖。这里没有墓碑,只有无数被草席甚至赤裸黄土掩埋的隆起,像大地罹患的恶疮,如今被这苍白暂且掩盖。 几只漆黑的乌鸦立在枯死的槐树枝头,猩红的眼睛冷漠地俯视着下方。寒风卷过,偶尔会吹开一片积雪,露出一只青紫色的、被野狗啃噬过的脚踝,旋即又被新的雪末掩住。七岁的陆渊跪在一个新堆...

小说简介
永昌历三百二十七年的冬天,格外的冷,冷得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生机都彻底冻结。

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三日,将云州城外那座无名乱葬岗厚厚覆盖。

这里没有墓碑,只有无数被草席甚至赤裸黄土掩埋的隆起,像大地罹患的恶疮,如今被这苍白暂且掩盖。

几只漆黑的乌鸦立在枯死的槐树枝头,猩红的眼睛冷漠地俯视着下方。

寒风卷过,偶尔会吹开一片积雪,露出一只青紫色的、被野狗啃噬过的脚踝,旋即又被新的雪末掩住。

七岁的陆渊跪在一个新堆起的、几乎被雪填平的土包前,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单衣,早己被寒风打透,冻得他嘴唇发紫,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风雪一同埋葬。

爹娘的尸身,就在这薄土之下。

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,带走了村里大半的人命,也碾碎了他童年仅有的温暖。

空气里除了凛冽,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,那是死亡的味道,在这乱世,这是最寻常不过的气息。

雪末子迷了眼,他抬手去揉,却抹了一脸的冰水。

视线模糊中,他看到一双沾满泥雪的破旧棉鞋停在了面前。

一只粗糙皲裂、冻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按上他几乎冻僵的肩膀。

“渊儿…”声音沙哑,带着熟悉的乡音,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,“跟符叔…回家。”

是邻村的符老汉。

陆渊没抬头,也没动。

家?

他哪里还有家。

放眼望去,天地皆白,一片死寂,远处城墙的轮廓在风雪中模糊不清,像一头蛰伏的、吞噬了无数性命的巨兽。

符老汉叹了口气,不再多言,只是弯下腰,用那双做惯了农活却也己被生活压弯的手臂,将他从雪地里抱了起来,背在背上。

陆渊浑身冰冷僵硬,像块石头,任由符老汉一步步踏着积雪,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这片埋葬了他过去、也埋葬了无数无声冤魂的土地。

回符家村的路上,景象愈发凄凉。

途经的田野一片荒芜,被雪覆盖的田埂边,偶尔能看到冻毙的饿殍,保持着生前最后挣扎求生的姿势。

一株老树的树皮己被剥食殆尽,露出白森森的木质,在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。

符家的茅屋在村尾,同样破败,茅草屋顶被积雪压得咯吱作响,仿佛随时会垮塌。

但至少,那扇歪斜的木门后,还能透出一丝微弱的、橘黄色的火光。

屋角的灶台里,几根湿柴费力地燃烧着,发出噼啪的轻响,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,却也熏得墙壁漆黑。

一个脊背弯曲得极其厉害的身影,正蜷在灶前,费力地往里面添着带着湿气的柴火。

听到动静,她回过头,露出一张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分瘦小、却眉眼清秀的脸庞。

只是她的脊梁,从脖颈下方就开始弯折,形成了一个近乎残酷的九十度首角,让她看人时,必须极力地、艰难地仰起头。

那是符小杜,符老汉的女儿,今年十岁。

看到父亲背着的陆渊,她那双过于沉静、大得有些惊人的黑眼睛里,掠过一丝波动。

她没说话,只是挪动着不便的身子,从灶膛边灰烬里,小心地扒出半个烤得焦黄、沾了些许草灰的红薯,用一块洗得发白、却干干净净的旧布垫着,递了过来。

“给你留的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孩童的稚嫩,却又有一种超乎年龄的、认命般的平静。

在这绝望的世道里,连孩子都早早失去了天真的权利。

陆渊看着那半个红薯,喉咙动了动,没接。

这屋里虽比外面暖和,但西壁透风,寒气依旧像细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。

符小杜的手就那么举着,也不收回。

她仰头看着他,那双清澈的眸子,在灶火明明灭灭的映照下,像浸在冰水里的黑葡萄,清晰地倒映出陆渊此刻狼狈而麻木的样子,也映着这屋里家徒西壁的贫寒。

“吃吧,”她又说,声音依旧轻轻的,“吃了,才有力气…活下去。”

符老汉将陆渊放到铺着干草的土炕上,炕是冷的,显然为了省柴,并未烧火。

他瓮声瓮气道:“小杜让你吃,你就吃。”

陆渊沉默地接过那半个还带着一点余温的红薯,低下头,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。

甜糯的滋味在冰冷的口中化开,一丝微弱的热流,似乎顺着喉咙,艰难地淌向他那颗几乎冻僵的心。

夜里,陆渊被一阵压抑的、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痛苦声音惊醒。

符小杜

佝偻病不仅扭曲了她的身体,也严重侵蚀着她的心肺,每逢天气骤变或夜深人静,便是她最难熬的时候。

那咳嗽声撕扯着寂静的夜,也撕扯着听者的心。

陆渊躺在冰冷梆硬的土炕上,睁着眼睛,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,听着隔壁符老汉夫妇低沉的叹息与压抑的啜泣。

窗外,风声呜咽,如同这世道无数冤魂的哀歌。

黑暗中,他紧紧攥住了身下冰冷刺骨的稻草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。

第二天清晨,雪停了,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村里的孩童们聚集在符家门外不远处的空地上,踩着积雪玩耍,他们个个面黄肌瘦,穿着臃肿破旧的棉袄。

看到符小杜端着木盆出来倒水,立刻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,嘻嘻哈哈地围了上去。

“驼背怪,嫁乞丐!”

“弯腰虾,地上爬!”

稚嫩的童声,喊着最为伤人的话语,在这贫瘠的村落里,欺凌弱者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、可怜的娱乐。

符小杜端着盆的手紧了紧,脊背弯得更低了,她没有反驳,只是加快了本就蹒跚的脚步,想尽快躲回那个能给她一丝庇护的屋里。
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猛地从门后冲了出来,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,挡在了她和那些孩童之间。

陆渊

他比那些孩子都要矮小瘦弱,此刻却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狼崽,眼神凶狠得吓人,与昨日的麻木判若两人。

“滚!”

他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从冰雪里淬炼出的冷意。

孩童们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,但为首那个胖乎乎的孩子仗着个子大,家里似乎略有余粮,叉腰道:“关你屁事!

她是你相好的啊?”

陆渊盯着他,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,忽然开口,声音清晰地穿透冷空气:“你爹昨天在镇上赌坊,把给你娘买药的铜钱都输光了,裤子都差点押那儿,你还有空在这里学狗叫?”

那胖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像是被掐住了脖子:“你…你胡说!”

“是不是胡说,你回去问问你娘,看她今天有没有钱去抓药。”

陆渊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,却字字像冰锥,扎在对方最痛的软肋上。

胖孩噎住了,气势顿时矮了半截,眼神里透出慌乱。

其他孩子见状,也讪讪地散了,跑开时还不住回头张望。

陆渊转过身,看到符小杜正仰头看着他,那双清澈的眼睛里,有什么东西闪了闪,像是冰湖底下终于有了一点流动的活水。

“你个傻子,”她低声说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却似乎比昨日多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,“他们人多,你不会跑啊?”

陆渊拍了拍身上沾的雪沫,看向她,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沉静,却异常认真,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决绝。

“跑了,谁保护你?”

符小杜愣住了,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三岁,却显得异常早熟、仿佛一夜之间被迫长大的男孩,久久没有说话。

灶膛里,那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,在她清澈的眼底,顽强地,轻轻地,跳跃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