烬棠劫:相府庶女的宫狱

烬棠劫:相府庶女的宫狱

分类: 古代言情
作者:霜雪豪情
主角:苏挽棠,顾昭容
来源:番茄小说
更新时间:2025-11-13 14:46:3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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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片段

金牌作家“霜雪豪情”的古代言情,《烬棠劫:相府庶女的宫狱》作品已完结,主人公:苏挽棠顾昭容,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:寒冬的夜像块冻硬的黑布,裹着相府最角落的柴房。苏挽棠把破棉衣袖口往手背又拢了拢,指尖还是冻得发木。她跪在稻草堆里,膝盖下的碎草扎得生疼,却不敢动——身侧的女人正攥着她的手腕,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咳嗽。"阿娘..."苏挽棠凑近些,借着墙缝漏进来的月光,能看见母亲苍白的脸在发抖。她伸手去摸母亲额头,掌心刚贴上那片滚烫,眼眶就酸得发涨。这是这个月第七次了,每回母亲咳起来,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。柴房漏风,夜...

小说简介
寒冬的夜像块冻硬的黑布,裹着相府最角落的柴房。

苏挽棠把破棉衣袖口往手背又拢了拢,指尖还是冻得发木。

她跪在稻草堆里,膝盖下的碎草扎得生疼,却不敢动——身侧的女人正攥着她的手腕,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咳嗽。

"阿娘..."苏挽棠凑近些,借着墙缝漏进来的月光,能看见母亲苍白的脸在发抖。

她伸手去摸母亲额头,掌心刚贴上那片滚烫,眼眶就酸得发涨。

这是这个月第七次了,每回母亲咳起来,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。

柴房漏风,夜里寒气往骨头缝里钻,可她们连个炭盆都讨不到——谁让她是相府通房生的庶女呢?

"棠棠..."苏母突然抓住她的手,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
她咳得说不出话,却拼命用另一只手去够床头的破布包。

苏挽棠知道那里面裹着半块桂花糖,是上个月她趁厨房不注意偷的。

可母亲总说要留着给她,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。

"阿娘不饿。

"苏挽棠把糖块塞回母亲手心,指尖触到那掌心的老茧。

她记得七岁那年,嫡姐顾昭容说她"贱种也配跟小姐们同院",拿藤条抽她。

是母亲扑过来,用后背替她挨了二十鞭子,血肉模糊的背上,全是藤条抽裂的血口。

后来母亲说:"阿娘别的没有,这条命能护你一天是一天。

""吱呀——"柴房的破门被掀开条缝,冷风裹着药香灌进来。

苏挽棠猛地抬头,见陈嬷嬷佝偻着背挤进来,手里端着个蓝边粗瓷碗。

老嬷嬷鬓角沾着霜,手背上的皴裂像道道小沟,可那碗里的药汤还冒着热气,在寒夜里凝成白雾。

"嬷嬷!

"苏挽棠要起身,被陈嬷嬷用眼神止住。

老嬷嬷把药碗搁在她膝头,手指在胸前快速比划——她是被嫡夫人毒哑的,可苏挽棠从小跟她学哑语,看得明白:"小心大小姐。

"话音未落,外头突然传来环佩轻响。

"棠妹妹?

"甜腻的嗓音像浸了蜜,可苏挽棠听着比寒风还冷。

她抬头时,顾昭容正掀开门帘,月白绣金的裙角扫过柴房的泥地。

相府嫡女梳着双环髻,鬓边插着南珠步摇,连指尖的护甲都嵌着碎玉,哪像她们母女,身上的棉衣补丁摞补丁。

"我就说妹妹孝顺,这么晚还守着姨娘。

"顾昭容笑着走近,目光扫过苏挽棠膝头的药碗,又落在苏母身上,"只是姨娘这病...相爷前儿还说,通房的身子金贵,怎么能住在柴房?

"苏挽棠攥紧了衣角。

她知道顾昭容的"关心"是什么意思——三年前,父亲醉酒后误闯柴房,与母亲有了她。

嫡夫人为此闹了三天,最后以"通房无资格住正院"为由,把她们母女永远困在这堆柴草里。

顾昭容偏要提"相爷",提"金贵",像根细针扎在她心口。

"谢姐姐挂心。

"苏挽棠垂眸,声音轻得像片雪。

她知道不能顶撞,否则顾昭容有的是法子让她们更难过。

可母亲突然又咳起来,她顾不得许多,伸手去拍母亲后背。

顾昭容的绣鞋突然碾过她的手背。

"妹妹可知,父亲今早去佛堂捐了香油钱?

"她蹲下来,指尖挑起苏挽棠一缕乱发,"他说要为早逝的通房积德。

"发梢被扯得生疼,顾昭容的声音却甜得发腻,"可通房就是通房,就算死了,也不该占着父亲的慈悲。

"苏挽棠猛地抬头。

月光从顾昭容身后照进来,把她的脸切成两半,一半是笑,一半是阴。

她终于明白陈嬷嬷的哑语是什么意思——顾昭容哪里是来探望,分明是来宣示:就算苏母快死了,她也要踩上一脚。

"姐姐说的是。

"她咬着舌尖,尝到血腥气。

从小到大,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眼泪咽回去。

七岁被鞭打的时候没哭,十岁被关在柴房三天没饭的时候没哭,此刻也不能哭。

顾昭容似乎满意她的隐忍,站起身理了理裙角。

苏挽棠以为她要走,却见她突然弯腰,指尖勾住药碗的边沿。

"这药...莫不是下人的私藏?

"她歪头一笑,手腕轻轻一翻。

蓝边粗瓷碗砸在地上,褐色药汁溅在苏母的裤脚,混着稻草和泥,像块脏抹布。

"呀,手滑了。

"顾昭容用帕子擦了擦指尖,转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,把桌上的糖块扫落在地。

她掀开门帘时,月光漏进来,照见她嘴角的冷笑,"妹妹记得,有些东西,不是你的,碰都不能碰。

"门"砰"地关上。

苏挽棠盯着地上的药渍,耳边嗡嗡作响。

母亲的咳嗽声突然变了调,她慌忙低头,见母亲的手背青得吓人,嘴角溢出一丝血沫。

"阿娘!

"她扑过去,用袖子去擦那血,可越擦越多。

苏母的手突然攥紧她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。

她凑近,听见母亲气若游丝的声音:"棠棠...阿娘对不起你..."寒风从墙缝里钻进来,吹得稻草沙沙响。

苏挽棠握着母亲逐渐冰凉的手,盯着地上那半块沾了泥的桂花糖。

眼泪终于掉下来,砸在母亲手背,把那丝血沫晕开,像朵开败的小红花。

柴房外,顾昭容的笑声随着脚步声渐远。

苏挽棠突然想起陈嬷嬷比划的"小心",想起顾昭容碾她手背时的力度,想起药碗碎裂的声响。

她不知道明天会怎样,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夜。

她只知道,有些东西,她碰不得了;有些恨,在这个寒夜里,生根了。

苏母的手指在苏挽棠腕间抽搐两下,突然松开了。

"阿娘?

"苏挽棠凑到母亲唇边,呼吸撞在她冰凉的鼻尖上,却只触到一片死寂。

她后知后觉地去探母亲颈侧,指腹下的脉搏像被风吹灭的灯芯,早没了动静。

"阿娘!

"她终于喊出声,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被人攥住了气管。

眼泪成串砸在母亲脸上,把那点血沫冲成淡粉色的水痕。

可她不敢哭太大声——柴房外巡夜的灯笼还在晃,要是被人听见,指不定又要骂她们"晦气"。

稻草堆突然发出窸窣响动。

苏挽棠猛地抬头,见陈嬷嬷佝偻着背从柴堆后钻出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破席子。

老嬷嬷鬓角的霜花结得更厚了,眼尾的皱纹里凝着水珠,也不知是汗还是泪。

她跪在苏母另一侧,枯瘦的手抚过苏母的眼皮,轻轻替她合上。

"嬷嬷..."苏挽棠抓住陈嬷嬷的衣袖,声音发颤,"阿娘她...她刚才说...""莫哭。

"陈嬷嬷用指节蹭掉她脸上的泪,又比划了个"噤声"的手势。

她把破席子展开,动作轻得像怕惊了睡熟的人,裹住苏母的身体时,连沾在袖口的稻草都一根根理掉。

柴房角落堆着半人高的干柴,她搬开最上面的几捆,把裹着席子的尸体塞进去,再用柴草严严实实盖住。

苏挽棠看着那堆柴草,突然想起七岁那年,她被顾昭容锁在柴房里三天。

母亲跪在嫡夫人院外求了整整一夜,膝盖下的青砖都浸出血印子。

后来母亲说:"柴房再冷,也比外头的人心暖。

"可现在,母亲连停灵的地方都没有,只能藏在柴草里。

陈嬷嬷突然抓住她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。

老嬷嬷的眼睛瞪得很大,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急色,手指在半空快速比划——苏挽棠看得懂,那是"莫信"两个字,每个比划都重得像锤子。

"信谁?

"苏挽棠喉头发紧,"嬷嬷是说...顾姐姐?

"陈嬷嬷摇头,又比划:"所有人。

"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又戳了戳苏挽棠的心口,最后重重拍了拍那堆柴草。

苏挽棠突然明白,嬷嬷是说,连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人,也未必能信?

可陈嬷嬷是被嫡夫人毒哑的,是为了护着母亲才被赶出主院的啊..."嬷嬷?

"她轻声唤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陈嬷嬷突然站起身,把苏挽棠往草堆里推了推。

外头传来梆子声,是巡夜的更夫敲了三更。

老嬷嬷指了指窗外,又指了指苏挽棠的嘴,最后摸出块硬邦邦的炊饼塞在她手里。

苏挽棠低头看那炊饼,边缘还沾着灶灰,应该是嬷嬷从厨房偷来的。

"嬷嬷要走?

"她攥紧炊饼,指甲掐进面团里。

陈嬷嬷点头,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又指了指柴房的门。

苏挽棠知道,嬷嬷是怕被人发现她深夜来柴房。

可往常嬷嬷走时,总会摸她的头说"棠棠乖",今天却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,转身时衣角扫过那堆柴草,带落两根枯枝。

门"吱呀"一声关上后,苏挽棠突然觉得冷得更厉害了。

她缩成一团,怀里还留着母亲的温度。

稻草扎得她后背生疼,可她不敢动,生怕碰响了柴草堆。

月光从墙缝里漏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片银白,照见那半块沾了泥的桂花糖——母亲至死都没舍得吃。

更声又响了一次。

苏挽棠数着梆子声,数到第五下时,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
那声音很轻,像猫爪踩在青石板上,但她听得出来,是绣鞋碾过石子的脆响。

顾昭容的丫鬟总爱穿这种鞋,鞋跟嵌着小玉珠,走一步"叮当"一声。

她屏住呼吸,看着柴房的门缝里漏进一点火光。

那光越来越近,越来越亮,最后停在门外。

苏挽棠攥紧怀里的炊饼,指甲几乎要戳穿掌心。

她听见顾昭容的声音,像春天里化冻的溪水,甜得发腻:"这么冷的夜,也不知棠妹妹睡了没?

"稻草堆后的尸体还带着余温。

苏挽棠盯着那堆柴草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"你不是贱种"。

这句话像颗烧红的炭,烫得她心口发疼。

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说,不知道"莫信"背后藏着什么,甚至不知道明天顾昭容会怎么对付她。

但她知道,从今晚开始,这柴房里的稻草堆下,埋着她最后一点温暖;而她的眼泪,该收起来了。

远处的更声停了。

苏挽棠听见顾昭容的丫鬟在敲柴房的门,声音甜得发假:"棠小姐,我们姑娘给您送热粥来了!

"她望着那扇破门,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冰的棉花。

月光照在她脸上,把眼泪冻成晶亮的小珠子。

明天会怎样?

她不知道。

但她知道,有些事,该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