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彩片段
1976年1月,北方的天冷得能把人骨头冻裂。《归来仍是红霞起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,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,小说的主人公是林知遥张秋兰,讲述了1976年1月,北方的天冷得能把人骨头冻裂。林知遥猛地睁开眼,头顶是冒着霉斑的屋顶,耳边却不是实验室的警报,而是锅碗瓢盆的撞击声,还有隔壁传来母亲的絮叨:“知遥再不起就赶不上粮站排队了!”她一骨碌从土炕上坐起来,满脑子是混乱和不真实。——她不是刚刚在厂房废墟里被压住了吗?怎么又回到了这间破旧的北屋?而且……她低头看向自己粗布棉衣下的手,青涩、细瘦,还有那一颗刻着“林”字的玉珠挂件——她十七岁那年戴...
林知遥猛地睁开眼,头顶是冒着霉斑的屋顶,耳边却不是实验室的警报,而是锅碗瓢盆的撞击声,还有隔壁传来母亲的絮叨:“知遥再不起就赶不上粮站排队了!”
她一骨碌从土炕上坐起来,满脑子是混乱和不真实。
——她不是刚刚在厂房废墟里被压住了吗?
怎么又回到了这间破旧的北屋?
而且……她低头看向自己粗布棉衣下的手,青涩、细瘦,还有那一颗刻着“林”字的玉珠挂件——她十七岁那年戴的东西!
林知遥闭上眼睛,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头翻涌。
她清楚记得,那一年春天,她被通知要下乡插队,父母早己做好送别的准备。
她不忍他们为难,便答应了下来。
谁知下乡五年,苦过头也低不过黄土,最后还被困在一场山体滑坡中,为救人被困,断水断粮,最终凄惨死去。
而此刻——她竟回来了,回到那个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刻!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母亲张秋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:“你快点起,今儿人多,不早去你连玉米糊糊都没得喝。”
林知遥抬眼,看着眼前满脸疲态但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,心中有些酸涩。
“妈,我想问你,今天是哪天?”
张秋兰一愣:“你是不是烧糊涂了?
今天腊月初六啊,再三天就要送你去下乡了!”
腊月初六,1976年。
果然——她重生了!
林知遥慢慢起身,动作不疾不徐,语气却前所未有的清晰坚定:“妈,我不下乡了。”
张秋兰几乎要把手里的棉手套扔过来:“你疯啦?
说不去就不去?
你不去,谁来顶名额?
你爸教书一辈子,好不容易走通关系给你哥调回城里,你要是不去,知远就得回农村!”
林知遥没有说话,只低头开始穿衣。
这是她记忆里最刻骨的一天。
前世这天早上,她哭着闹着说不想下乡,结果母亲一顿冷言冷语,父亲回家后一言不发,兄妹几句争执,最终她含泪背上行李走进了大巴车。
她曾以为自己是牺牲小我、成全家人,可换来的不过是寒冬腊月冻断骨、无人问津的苦命人生。
这一世——她要换个活法。
“妈。”
林知遥穿好衣服,走到她面前,“知远哥己经有复员的申请批文了,只是卡在人事科。
我有办法搞到介绍信,三天时间,够我走一趟人事处。”
张秋兰皱着眉:“你去哪弄介绍信?
你以为那是大白菜?”
林知遥语气不紧不慢:“我有办法。
你就信我一回。”
她记得很清楚,人事处的张副主任,是当时她初中班主任的丈夫。
前世那个机会她错过了,这一世,她不会再错。
张秋兰半信半疑,但看女儿一副主意己定的样子,最终叹了口气:“你爹晚上才回家,你自己掂量吧。
出了事我可不管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
林知遥走出门,脚下一滑,差点栽倒在院子那片薄雪上。
她稳住身子,深吸一口气,冷风卷起她的发梢,吹得人耳朵生疼。
但她眼中却燃起了久违的光。
她的命,不该困在那片无声的雪地里。
她还有太多想做的事、太多想保护的人,甚至还有个远在东南边防,前世一面之缘却为她留下深刻记忆的身影——周砚东。
她还要去找他。
而现在,她得先搞定第一关——不下乡!
“等着吧。”
她低声道,眸中带着一丝从未来过的锋锐,“这一世,林知遥不再是那个听话任命的小姑娘了。”
她脚步坚定地朝大门走去。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寒风卷着晨霜,却吹不散她眼中的热意。